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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喜欢仰视别人

    他看似走得不紧不慢,实则你跟得很是勉强。
    一路穿过校园,路过热闹的食堂、篮球场体育馆、精心打理的植被,这是往寝室的方向。反应过来Helios的目的地,你微微顿了下脚步,又快步追上去,鼓起勇气出声道:“我、我有话想和你说!”
    Helios的步伐不停,甚至没有给你任何一个眼神。
    你在他身侧偏后一点的位置,等了会儿也没等来他的回复。于是,有些忐忑地缓了脚步,但始终没有停下又或者是转身离去。
    宿舍是几栋连在一起并不算高的公寓楼。理论来说,男女是分楼住的。但是一般也没人来管是否有窜楼的现象,只有晚上会有专人查一次寝。
    现在寝室楼里进出的人不多,你眼睁睁盯着Helios走了进去,丝毫没有搭理你的意思。
    你开始怀疑他那句“还想坐到什么时候”,怕是嫌你挡了走廊的道,而非是要你跟着他吧?
    可是……
    Helios的身影马上要消失在楼梯的转角,你握着拳在心里鼓动自己一番,然后忙不迭地追上去。
    待一路小跑紧追着Helios到他房间门口,你已经因为这短短时间内耗费的体力气喘不已。
    而此时他已经用指纹解锁了房门,踏进屋内。
    “Helios!”你急切地出声喊住他。
    好似刚发觉你似的,他这才看向你。他始终沉默着,可那目光似乎在表达:“有事赶紧说,不说赶紧滚”。
    你咽了口口水,手不自觉地扒着自己的衣角,“我……可以进去说吗?”
    只见Helios挑了挑眉,也没应声,只自己进了屋子,却没带上房门。
    挪到门口的你,一眼就能望进客厅里简约的摆设。不过一个沙发,一张餐桌和椅子,是学校本就配置好的摆设,看来你们的King并不如你想象中那样是个奢华的人。
    最终你还是走了进去。纵使知道,踏出这步可能意味着无法再回头。短短时间,你早已变得不像你;本想着忍耐到下次的游戏洗牌便好,可美波打算对付你的方式着实让你害怕。
    你顺手关上了房门,“滴”地一声,是自动上锁的声音。随之,你的心也剧烈地跳动起来。
    Helios随意地脱下外套,扔在一旁的椅子上,自己则在沙发上坐下,双腿大开,一手自然地搭在膝盖上,另一手则倚在沙发把手上。
    与他的慵懒悠闲相比,你更显得弱势紧张。想到你要是不自己开口说,他恐怕根本不打算询问。于是只能壮着胆子主动说:“今天美波把我约到多媒体教室说有事要告诉我,结果聊了一半,忽然来了其他班的人。她把人叫来,应该是想……”
    他们的目的不言而喻,但你又说不出口。只能又干巴巴补充:“他们还想录视频。”
    本打算扮可怜,不说博同情,至少博点注意力。结果一想到之前让你心惊肉跳的逃亡过程,就真的后怕,外加被欺负的痛苦回忆,还真的眼眶湿润了。
    然而这些日子让你委屈落泪的事情,只换来对方的一声嗤笑,“呵,我可没兴趣听小学生告状。”
    你只觉身体不自觉僵住了,面上也露出尴尬的神情。你说这话,当然不是为了告状。
    Helios的话毕后,房间里一时沉默。你用了会儿才将自己从这种被嘲讽的窘迫中拉出来。明明以为这段时间自己的承受能力变强了,没想到他轻飘飘的几句话竟也让你如此不堪。
    但这又算得了什么呢?比起承受更多的人带来的不堪,他Helios一个人给予你的又算得了什么。
    于是你道:“不是的。”你辩解,“我不是来告状的,我是来求你的。”如此说着,你鼓起勇气抬眼正视对方的眼睛,纵使那双眼眸里带着你所不愿面对的不屑一顾。
    “我求你,帮帮我。”你比自己想得要平静,“你是King,只要你一句话,他们都会听的。”
    Helios的眼眸,此时是浅蓝色,宛若平静无波的海水,“我凭什么要帮你。”然后冷淡地说出残酷的话语。
    “我可以——只要是我能做到的,我都可以为你做!”你提高了音调,显得有些激动。想以此显示自己的决心,希望他能信你。
    然而,换来的还是他的不屑,“差你一个吗?”
    是啊。想为他做点什么的人,多得是。再算别人不愿,也得服从他的命令。
    “我……”显然,你答不上来。与他对视半响,才提出要求,“我能靠近一点吗?”
    这是你最后的赌注了。
    Helios没有回答,只用那清冷的目光凝视于你。不过你也多少明白了他的性格,他没说不行,就是还有余地的意思。
    你跨开步子,一点点、慢慢地、试探着朝他走了过去。然而再慢,也不过几步之遥,你最终还是站在沙发边,他的面前。
    你低垂着脑袋,自以为恭顺地看着他。刚想再做点什么的时候,他忽然道:“我不喜欢仰视别人。”
    大脑顿了半秒才反应过来,你瞥了眼沙发,自然知道不可能坐过去的。与此同时,脑中竟浮现出美波当初求你的场景。
    你想,你知道该怎么做了。
    右腿的膝盖先接触到了地面,接着是左腿的膝盖,最终跪坐在了冰冷的木质地板上。
    你抬头看向Helios,这次,他终于如愿以偿地俯视你。
    而你恰巧在他的表情里看到丝不同以往的情绪。他似乎显得有些诧异,看来你的举动成功出乎了他的意料。
    那就好。只有引起他的兴趣,才有机会让他帮你。
    你试探地伸出手,还未覆上他的腿部,就先一步被他的手拦截住。随后他俯下身靠近,近到呼吸可闻。
    只听他缓缓道:“现在我相信,你是真的后悔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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