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二章
「神君真的非常爱护卫主。」沐浴过后晴溪替紫箏套上华服一边说道。「别糗我了。」皱眉自行带耳环,带老半天都穿不进去,紫箏叹气,她真的对女子的饰品没辙,「典礼佈防怎么样?」
「已办妥,若有刺客也只会从故意留的空隙进来。」晴溪绞发盘拧,凡竺在一旁帮着入发釵。
「若有异动,让禁军去处理,你们别留了踪跡。」
「遵命。」
待一切准备就绪后紫箏站起踉蹌一下赶紧扶住头冠忍不住抱怨,「这什么玩意儿啊?有够重!」
「这可是镶嵌北海宝珠的龙冠,您可别跌了。」
「哎!最后一笔,您别乱动!」凡竺眉笔轻落,「好了好了,您小心别毁了胭脂。」
精心梳妆的紫箏一袭深红浅金龙纹长服袭地,黄金铸就龙冠发釵华贵雍容,柳眉细长胭脂不厚却十分艳丽,鲜艳红唇如蜜熟樱桃饱满圆润,灰发白肤多了股神秘异国风情,衬得绝美倾城可比仙人之姿,特别眼角那微微一勾的眼线使大眼带了股娇媚?虽然脸上嫌麻烦的表情很是煞风景。
「从前要是将军也多穿穿这些衣服就好了。」晴溪说。
如此美丽的花千年来一直掩盖在盔甲之下,想着就万分可惜,若愿意打扮?多少男子会踏破将军府门槛只为求亲呢?
「别吧。」紫箏光用想就毛骨悚然,「这种衣服怎么挥剑?」
晴溪凡竺互看一眼,深深叹一口气。
「卫主,时辰到咱们该出发了。」正巧门外传来晴川的声音,叁人便收拾收拾一同走出去。
「别瞪人、别漏煞气、别见着神君就傻笑,挺直背脊。」扶着紫箏的手,晴溪殷殷叮嚀,「陛下执来御旨时记得大礼,待侍官捧来时双手接旨别跌倒了。」
「好了好了,晴溪你是老妈子吗?」紫箏斜斜瞪她,论礼数她可是比那些礼部的囉嗦老头还更讲究,怎么可能失态?
「殿下特别嘱咐,您不曾习过王族礼仪,所以特让属下辅助您。」
「别担心了。」紫箏倒是胸有成足,「只要我不被这破裙子绊倒就没事了。」
但是她很担心啊!!晴溪是个容易焦虑的人,她内心叹气,虽说卫主是个大事精明小事讲究的人,但今日可是聚集叁界重要人物,北海最重要的时刻,他们这些做人下属的就是怕出差错降罪下来有理也说不清。
走入龙宫大殿前广场,她挺直腰桿执礼穿过所有官员外宾,沿着她走过的路大臣纷纷行礼,「参见长公主—」
许多曾和紫箏共事过的大臣投以惊艷目光,他们都只见过男装军装的将军,不曾见过盛装打扮的紫箏,想不到从来都以威严气势示人的镇国大将军竟如此美丽。
后头传来骚动时帝林回头第一眼便见着紫箏,他一瞬间停止了呼吸。
就算他们一同生活如此长的时间,每次都宛如热恋期般让他每每见着紫箏都忍不住心跳加速。
颯爽英姿奔驰战场的紫箏、伤重的紫箏、病重的紫箏、在他身下娇柔动人的紫箏?甚至是趴睡在他身上睡得跟猪一样的紫箏,都让他珍视逾命。
如此美丽的女人是他的,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宝贝。帝林要很用力才能忍住不走上前将紫箏拥入怀中,他不愿意让世人窥见他怀中小龙最美丽的一面。
那双灵动大眼带过他时微微弯成月牙状,不敢多看马上挪开眼神往上走去,而帝林深深地注视那道身影,整个典礼都不曾移开过。
内心一边抱怨衣服很重,紫箏还是走到阶前两侧,川溪兄妹随侍在侧。
俯视台阶以下宾客,不难发现天界一侧帝女投来怨毒的目光,紫箏微勾起笑容。
就恨吧,越恨越容易失去理智,这样的人才更容易操纵。以前害怕两界平衡崩毁而不敢承认自己的感情,如今没有外患,可没什么好怕的了。
典礼进行的很顺利,接圣旨也没有跌倒也没有忘词,新皇没有龙后,因此她担当起为龙晨捧去龙冠的职责,叁人互看一眼都能见着对方眼中淡淡欣喜与对仪典太复杂的无奈。
「晚宴真不参加?」龙晨非常小声地问。
「想累死谁?」紫箏保持庄重表情从牙齿挤出话。
「臭小子自己看着办!」龙王回话,「让阿箏与神君好好共度良…」
「陛下!」紫箏差点绷不住,双颊染上淡淡红晕,还好她有上胭脂。
龙晨忍不住感叹,「唉…我这光棍何时才能遇到心上人呢…」
紫箏斜看他,顺着章程跪下大礼再站起,「看上哪家姑娘跟我说,我去给你绑来。」
「阿箏你都嫁做人妇了别整天想干些可怕的事情啊…」
「…」她忍不住扯嘴角赶紧低头退到一边。
好不容易也把午宴撑完,晴溪扶着紫箏慢慢走回龙寧宫,「这冠不能先拆吗?」她终于忍不住抱怨。
「快到了快到了。」晴溪安抚地说,本来两人低声间聊,突然抬着紫箏的手掌握了握。
她们同时回头,晴溪抬手便张开薄而透明的结界,哐啷几声几支箭羽被弹开。
晴溪并未离开紫箏身边,「去追。」她出声,两人的影子中浮现凡竺,风一般飞出去追上箭羽来源。
「真希望他们带点脑袋。」紫箏低头看落在地上的箭矢,是瑶羽製的箭矢,天界出產。
「是呀,一点也不好玩。」晴溪附和,扶着紫箏继续往前走,走不到一盏茶时间凡竺便回来,「回报。」
「是凤凰族。」凡竺悄声,「留了一个活口,明日可问刑。」
「阿竺去知会陛下一声,明日我亲自去。」紫箏淡然的说,「看来我退隐后这些人都忘了七十二煞针的威力。」
「是。」
凡竺又融入影子中消失踪跡,此时两人正好走到龙寧宫前,紫箏看着华贵的牌匾,「晴溪,让阿窑去探探凤凰族,这估计是皇后的手笔?我记得凤凰族皇后与天帝是远亲呢。」
「卫主说得不错,」晴溪回应,「皇后是天帝姪女。」
紫箏哼笑一声,拉起裙摆走上台阶,「这么快就按捺不住,帝女可真是成不了大事。」
「反而是好事不是吗?解决起来不费心神。」晴溪替她打开寝殿门走入主房点上梳妆台的蜡烛,「属下为您卸釵鐶,您先暖暖手。」说着递上暖手炉。
「是啊。」紫箏抱着暖手炉窝在妆台前的卧榻上,「你多留些心眼,天界的宾客还会逗留叁日,别给他们鑽漏洞了。」
「卫主放心,」晴溪熟练的将复杂又贵重的龙冠一一拆下,「霜羽回来了,让他去监视天界的人您觉得如何。」
「?」紫箏闭目养神,「让阿翟去吧,阿翟对仙法比较有心得,若有意外也好对付那些白痴仙人。」
「遵命。」晴溪拆下一半的发釵,此时门从外面被推开。
帝林漫步而入,晴溪赶紧后退恭敬一礼,「拜见神君。」
紫箏头上掛着摇摇欲坠的发饰还是小跑步迎接他,抱了个满怀,紫箏抬头看他,「你怎么离席了?」
帝林摸摸她的头,「见你不在,我便出来了。」他转头朝晴溪点头,稳着声,「辛苦了,你先去休息吧,我替阿箏更衣。」
「??!」更衣?!晴溪有些为难又羞赧,「可殿下的衣服?」可恶这对整天闪死人的夫妻!
紫箏揪着帝林的衣服,「你对我部下在说什么呢!」这种臊死人的话怎么能对别人说!她很努力维持镇定,「晴溪,你先回去吧,也累一天了。」
「?是。」
待门关上,紫箏嗔他一眼,松开手自己坐回榻上拔发釵。帝林笑容满面跟过去站至她背后接手温柔地卸下满头装饰,「娘子今日甚美,为夫都看直眼了。」
「贫嘴!」紫箏想在屉子上找能抹掉脸上胭脂的布,帝林抢先一步绕过卧榻弯腰吻她,「嗯?」
帝林挤进榻上怜爱地抬着她下巴深吻,熟蜜似的樱桃唇甜美让他忍不住轻轻啃食,羽毛般轻颤的睫毛又长又柔软,分开唇时他捧着脸蛋飢渴的眼神掩盖不住。
紫箏喘气,「我、我就说先让我卸妆?」帝林的唇也沾上她的口脂,薄唇满是红红黏黏的唇印。
「不,就这样。」帝林伸手解开她外衣轻轻抚摸柔软的肌肤,紫箏海水般体香混着淡淡花香让他非常兴奋,「你真的好香。」忍不住再次亲下。
紫箏小声地呻吟,不知怎的今日身体好似十分敏感,帝林手指摸过的地方灼热又难耐,她解着帝林的外衣不自觉的蹭着,蹭得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挺立的小丘隔在两人腿间,「啊?」
华贵的衣裳被蹭得皱摺凌乱,半褪的华衣敞开,仕女单衣丝滑如纱露出一大片锁骨,帝林握着盈盈细腰眼神如火?却找半天找不到这类型单衣该怎么解开。
「?」
紫箏发现帝林微皱着眉看半天没动作,低头看自己衣服忍不住笑出声。有点恼的帝林乾脆放弃解衣服朝着褻裤前进,「娘子不打算主动些?」
「嗯?在、在背后?」脱掉褻裤后紫箏更敏感了,自动蹭着帝林的手,「我好热?你快些?」感受着手指于娇蕊间抚摸,不满足地也解着帝林裤头,露出的肩膀与半片酥胸泛红,搭配染上情慾的表情动人抚媚。
「娘子今日怎如此敏感?嗯?」帝林都还没探入手指已经一片潮湿?他连扩张都还没呢。
懒得废话,紫箏乾脆推开他的手起身把他压进榻间,撩着单衣的裙摆跨上扶着毫不犹豫坐下去,「啊?」
擅长忍耐的帝林忍不住吸一大口气,他都还没缓过来紫箏已经扶着他的腹肌开始摇,着急想减轻腹部窜上来的燥热,「嗯、嗯?」灰发散乱在肩上凌乱,最后一根步摇欲坠未坠。
紫箏如此配合帝林自然是欣喜无比,他扶着腰热情回应,两人像是饿了许多天的野兽终于捕获猎物,拚了命地将对方吞吃入腹。他伸手抽掉步摇甩到一旁,一头秀发如瀑布般洒下包覆住两人,他坐起身把紫箏压回去榻上,把大腿拉开到极限疯狂地衝刺,低声在紫箏耳边低语,「娘子…如果顶到这的话似是不想让我离开般缩很紧呢…」他疯狂顶着紫箏最敏感之处,紧緻潮湿的内壁就会被刺激得绞紧他,两人都忍不住呻吟。
好像不肯让他离开一样缠着他的灼热,如此奔放热情让他差点兴奋的缴械。
「那、那里…」紫箏迷乱的抓着他,擦着蔻丹的指甲陷入背抓出一丝丝红痕,情慾漩涡中的帝林也感受不到疼痛,只想让两人的慾望得到紓解。
紫箏敏感无比的身体宛如上癮的毒药,他也浑身发烫难以温柔,狂暴的动作若换作往常早开始求饶了,身下人却潮红着脸呻吟着求他快一点。
考虑了紫箏疲累一天做两次就想偃息旗鼓,想不到这次是紫箏主动缠着他要,脱下单衣夹着帝林不放柔媚入骨的诱惑着,彷彿人性都丢去只剩本能般求欢?帝林不动便自己动,主动张着腿央他进入。
「再、再快一点?」紫箏舔着帝林颈部,牙齿轻磨在最脆弱的要害处,眼神像是发情的野兽,「嗯?」
两人浑身狼狈满是鲜红印子,被当成垫子的衣裳早就毁了,再次趴在他身上的紫箏即使疲倦仍坚持包覆着他扭腰满足慾望,唇印佈满全身还有许多咬痕,头一次觉得自己是被拆吃入腹的一方。
他从未看过紫箏如此反应,在床事上紫箏都属于比较放不开的类型,再主动都很容易被他反客为主,心底虽然有些不安但还是尽力满足爱人,帝林乾脆放开理智与之共舞…这样放荡的紫箏他求之不得。两人一路做到夜幕降临从卧榻转战床铺疲惫不已,体力如他抱着紫箏喘息时都有种被掏空的空荡感。
累晕的紫箏还抱着他的腰不放,现在帝林才开始感觉到后背刺痛不已,摸来满是甲痕。
虽然他也很睏,还是翻下身捡起自己皱巴巴的仙衣替紫箏擦拭黏滑的身子,重新幻化出一套仙衣开门走出去。候在很远地方的晴溪见着帝林撤掉结界赶紧上前听吩咐,完全不敢看帝林脸上的唇印只是低头。
「有热水吗?」帝林问。
「回神君,穿过院子朝东便是澡间,热水已注满。」
「谢谢。」帝林转身欲回房,被晴溪叫住,「神君!」
「嗯?」
踌躇片刻,晴溪非常小声地说:「神君恐怕不熟我族体质…殿下这是…」她脸红无比,声音越来越小头越来越低,要不是帝林拥有超凡入圣的耳力恐怕根本听不出话,「是…是雌…雌龙的易、易、易孕…期到了…」蛟龙不像九尾狐繁殖力强大,雌性的繁殖期甚至比雄性更难遇到,这也是蛟龙一族子嗣不显的缘故。
帝林愣了好几秒,气氛尷尬沉默良久,乾咳一声,「知道了,先去休息吧…」
头已经快低到地板的晴溪屈膝一福转身快步离开,走得像是背后有鬼魅在追一般,「那个…」背后又传来帝林低沉的声音,晴溪用力的煞车在地板上滑上一段,她赶紧转身却还是死死不抬头。
「这…会是胎生还是…?」
「吭?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