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繁花倾尽又逢君_26

    赵羽有些尴尬,忙把话题引开,问道:“秋兄,你刚才到底想问我什么?”
    秋阳笑道:“呵呵,您看我都糊涂了。我只是想问一下,这位贺相的身世,王爷是否了解?”
    赵羽心中一怔,升起一丝不安,“贺纾是湖州人士,家人都早逝,他是一个孤儿。”
    秋阳蹙眉,“王爷没有仔细去了解查核过吗?”
    “没有,我,我对他还是信任的。”赵羽心中愈发疑惑,“秋兄,别拐弯抹角的,到底你发现什么了?”
    秋阳眉目深锁,神色凝重,“当年,我多次替程缨断脉诊病,熟知其身体状况,他的体质与常人有异,为此我翻查了几乎天下所有医书典籍,最后发现他可能是一个早已失传的少数族裔——蝃蝀的后人。相传,蝃蝀一族来自于东海一个岛国,那里的人无论男女,个个貌若仙君。后来岛国被海水淹没,蝃蝀族人逃难到了中土,自从流离失散。他们本来人数就极少,加上容貌体质都异于常人,总是受到迫害,渐渐地就灭绝了。当然,也可能是蝃蝀人跟汉人结合,生下的后代也具备蝃蝀人的特性。”
    赵羽陷入了沉思,好一会才道:“秋兄的意思是,繁衣跟程缨一样,也可能是蝃蝀人的后裔?”
    秋阳点点头,“从脉象来看,贺纾跟程缨非常相像。他的外貌也证实了这一点。当然,还有一个更有力的证明。”
    “哦?是什么?”赵羽好奇道。
    秋阳道:“凡是蝃蝀人,身上必定有一个象征族裔的胎记,称为‘蝃蝀之印’。不过,这印记小时候是看不到的,只在第一次情动后才显现。”秋阳异常尴尬,踌躇地问道:“呃,王爷,下官该死,这话本不该问的——”
    赵羽已经猜到十之八九,脸上一热,“无妨,秋兄请直言。”
    “那,王爷,不知贺相身上有没有……呃,类似的印记?”
    赵羽脸已涨红,瞬间又刷的变白,低不可闻的声音道:“是不是一个像七色花形的印记?”
    秋阳点点头,“对,当时程缨肩头也有七色花形之印。”
    赵羽无言,手在微微发颤。
    秋阳摇头叹息:“蝃蝀就是彩虹的意思,东海之浩渺,常见彩虹。这族人倒真像是凝聚了霓虹色光,美的不可思议,却又那样脆弱,终究不见容与尘世凡俗。蝃蝀之印,因情而起,钟情一生,专情一人。王爷,你该明白了吧?”
    ☆、第三二章 情有独钟 (2190字)
    秋阳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,赵羽一点也没有发觉。他的话却依旧在赵羽耳边回荡。
    那一场刻骨铭心的缠绵由一次浮现在赵羽眼前。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又痛又怒,被嫉恨之火冲昏了头脑,贺纾惊慌失措的样子更激起他蹂躏的欲望,只想不顾一切地摧残那秀雅纤柔的身体。贺纾却在最初一刻的恐惧后,渐渐放弃了抗拒。赵羽感到那生涩地迎合,那羞怯的模样、楚楚动人的神韵表明这个未经情事的人儿是那样爱着自己,那一刻的销魂完全出乎自己的想象。某种征服的满足使自己到达快乐的云端。
    事后,贺纾倒在他怀里无力地喘息,他看到在那莹白如玉的肩头出现了一个铜钱大小的七色花形印记。可他当时连问的机会都没有,贺纾被因为这种情欲之罪而崩溃,自沉于湖底。从此,他们的关系彻底决裂。
    一而再再而三,他对贺纾出言凌辱,当他看到贺纾痛不欲生的神色,自己也是心如刀割,却根本控制不了自己被嫉恨扭曲的心。
    蝃蝀之印,因情而起,钟情一生,专情一人……
    我明白了,繁衣,我终于了解了你,可是,你会原谅我吗?在我对你施加了一次又一次的伤害甚至凌辱之后,你还会宽恕我吗?
    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袭来,一切都太迟了!
    ……
    贺纾秀眉微蹙,低低叹息一声,羽睫轻颤,扬起又阖上。赵羽惊喜地唤道:“繁衣!繁衣……”
    贺纾终于睁开眼睛,怔怔地望着赵羽,茫然道:“你怎么还在这里?”赵羽笑了,“这里可是我家,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?”
    “对,这是你家,那么走的该是我了。”贺纾说完,撑起身子要起来。
    赵羽忙按住他,“你好好躺着别动,大夫说你身体太虚弱,一定要静养。”
    贺纾挣不过,又倒回床上,却背过脸去不看他。
    赵羽摇头叹息,慢慢抚着他的一头青丝,“繁衣,你恨我是应该的,你就折磨我好了,但是不要拿自己身体开玩笑,你知道我有多么担心你。”
    手又按上他的肩膀,感到贺纾最近明显消瘦地厉害,那单薄的肩膀在手心里微微颤栗。忍不住把那他的纤弱的身体翻过来,拥在怀里。俯下头,贴着贺纾的胸脯,静静地倾听那一下一下的心跳,细细体味心爱之人生命的律动,心里只有无限感动。贺纾闭着眼一动不动,任他为所欲为,心跳却紊乱起来,呼吸也渐渐急促。
    赵羽抬起头,扶着怀中人儿靠着床坐好,又取来一件丝棉短衣披在贺纾肩头。这才走去桌前,端来一碗药。
    贺纾抬起碧潭般的明眸看着他,“宁王殿下,我该回去了。”
    赵羽眉头立即拧起,“不是跟你说过了吗,你要在这里卧床静养。别再跟我提走字,来,乖乖把药喝了。”
    贺纾语调平静如水,“多谢王爷关心,但我已经两天没有出席朝会,明天我一定要去的。”
    赵羽眉头深锁,脸色一沉,一言不发,只把药端到贺纾嘴边。贺纾无奈,只得把药尽数喝下去。
    赵羽这才笑了,说道:“繁衣,你别担心,昨天你昏睡之际,我已经给子晏去信,说你病倒了,这十天里都不会上朝了。”
    贺纾幽幽地盯着他,“王爷的意思是——还要把我在这里困上十天?”
    熟悉的邪魅表情又回到赵羽脸上,半是宠溺半是威胁的声音道:“十天只是最起码的估计,如果你乖乖的养好病;否则,就只好一直拖下去咯。”
    贺纾气结:“你,你简直不可理喻!”
    赵羽轻轻勾住他的下颌,扳过他的脸对着自己,“繁衣,你骂我吧,我就想听到你骂我——”
    贺纾一把推开他,果然恨恨地骂道:“你狂妄自大、目空一切、自私狠绝、不择手段、背信弃义、天下不齿……”
    “繁衣,我喜欢你,我爱你——”
    “不,你不爱我,你只是想令我臣服于你脚下,成为你的奴隶,好满足你的自尊……”
    赵羽看着贺纾认真的样子,忍俊不禁,一把将他搂过来,俯身凑近他耳边,轻轻在那小巧如珠的耳垂上咬了一口,“你这话不对,繁衣,我要你臣服有何用呢?其实我是想让你雌伏于我身下——”
    这话没有说完,脸上已经挨了一掌,“厚颜无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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